第71章 第 7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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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第 71 章
太後壽宴鬧出男女私會的醜事,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各大家族之間傳開，宋薇月知道自己完了，回到宋府後便躲在了房間裏嚎啕大哭。
宋俊明大怒, 更是覺得丟人至極，連告了幾天假，且將善後之事全數甩給徐氏, 自己一概不管。
徐氏傷心難過之餘，卻仍舊不得不擇日領著女兒的庚帖上了蘇家的門, 兩家的婚約就這麽急匆匆的定了下來。
好不容易搞定, 徐氏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宋府，想了想, 去敲宋薇月的房門, 將交換的庚帖遞了過去。
宋薇月呆了, 她只不過是在房間裏閉門不出幾天而已，她的婚事就這樣定下了？
“不, 母親，我不要嫁給他, 我不要！”
她猶在哭鬧, 徐氏再也耐不住平日裏的溫柔性子, 忽然重重一耳光扇在她臉上，吼道：“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？你出去打聽打聽, 現在誰提到宋家、提到你，說起的不是你與外男私會那件事？”
“你以為你還能和誰家議親？你看還有誰家會要你這種人？！”
宋薇月呆在原地，她不可置信地捂住臉，眼淚奪眶而出, 倏然一扭頭，沖著桌角狠狠撞過去！
鮮血四濺。
徐氏發蒙發脹的腦袋一空, 等反應過來，人已經軟綿綿地倒了下去。
“月兒！！”
自然了，宋府的這一番雞飛狗跳，宋傾冉是不知道的。
不管怎麽說，奶茶飲這次在太後壽宴上表現不錯，宋傾冉註意觀察到有好些人露出驚訝和喜歡的表情，想必日後奶茶飲的生意應該會更上一層樓。
回來後，她先給店員們放了一天假，然後便帶著之前說好的獎金分發給了眾人。
眾人收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，劉氏說道：“哎呀，也不用這麽著急的，馬上就是月底了，您到時候再發也是一樣的，何必特地跑這一趟呢。”
每個季度的月底，宋傾冉都會根據當季度的銷售額來分發一筆獎金。
宋傾冉笑道：“月底的季度獎金那是季度獎金，這一筆是之前說好的，不一樣。”
意思就是月底還有！
沒有人拿錢會不高興的，劉氏等人只覺得渾身有勁，立刻笑呵呵地投入到工作之中。
果不其然，經歷太後壽宴之後，奶茶店的生意越發好，甚至還有跨越半個城特意過來買奶茶的，這讓宋傾冉開始計劃著，要不要開一家分店呢？
時間就在宋傾冉的計劃中，滑到了九月底。
照例，在每個季度月底，宋傾冉會讓大家提前一個時辰下班，並定好酒樓，請大家吃飯，並發獎金。
華燈初上，所有人都很高興，就連曉曉也是第一次嘗了果酒。
吃得七七八八的時候，宋傾冉走到窗前吹風，她也喝了酒，臉頰微紅，她仿佛自言自語道：“你看，曉曉現在笑容多多了。”
無人所見出，孫渺渺神色溫柔地註視著歡笑的妹妹，輕聲道：“嗯，謝謝你。”
“嗐，咱倆是朋友，朋友不需要說謝。”
宋傾冉道：“其實這麽久了，我也早就把曉曉當成妹妹看待了。”
她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。
孫曉曉笑瞇瞇地看大家逗小茹說話，轉頭間看到獨自倚靠在窗前的宋傾冉，想了想，走了過去。
“老板。”
宋傾冉應聲轉頭，笑道：“怎麽不和大家一起？”
“他們正在鬧呢。”
孫曉曉心情很好，她第一次喝酒，這會兒只覺得自己輕飄飄的，便也忍不住靠在窗臺上，雙手交疊，下巴擱在上面，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宋傾冉。
宋傾冉挑了挑眉：“又怎麽了？”
孫曉曉慢慢眨了眨眼，同樣慢慢地開口說話：“我有沒有和你說話，你很像我姐姐。”
宋傾冉一楞。
孫曉曉道：“其實當初你問我，是因為什麽來奶茶店的——我沒有說實話。實際上是因為，你很像我的姐姐。”
“姐姐知道我喜歡桂花，知道我喜歡和甜豆腐腦，不喜歡鹹的，知道我喜歡金色……而你也知道，我有時候覺得，是不是姐姐托夢給了你，你才會對我這麽了解。”
宋傾冉暗暗和孫渺渺對視一眼。
孫曉曉不知道，自己還真說對了一部分，她之所以能這麽了解孫曉曉，確實是有她姐姐孫渺渺在一旁指導。
孫渺渺忍不住飄近了一些。
“是不是這樣呢？可如果是，為什麽姐姐不來我的夢中、和我說說話呢？”
許是喝了酒，孫曉曉的眼神開始飄忽：“還有玉鐲，我想過這麽長時間，是不是其實玉鐲早就碎掉了，之所以沒有問，大概是覺得只要不提，它便永遠在。”
提到玉鐲，宋傾冉開口道：“玉鐲沒有碎掉，我最近看過了。”
這不是謊話，是真的，玉鐲從幾個月前開始碎裂的程度就大大減緩，最近更是可以說直接停止了，要不是孫渺渺不放心，還想多觀察一段時間，宋傾冉可能已經將玉鐲還回去。
聞言，孫曉曉笑了一下：“是嗎，那太好了。”
語氣淡淡的，也不知信了還是不信。
她安靜了片刻，忽然道：“你知道嗎？上個月的時候，奶茶飲來了一個想要吃白食的人，她故意說我們用的茶葉是發黴的壞茶葉，哈哈，結果我拿了兩款茶葉去給她分辨，她完全認不出來。”
說著，孫曉曉昂了昂下巴：“那個壞人被我趕走了，我是不是很厲害？”
這件事宋傾冉還真不知道，聞言立馬道：“厲害！曉曉你太棒了！”
孫曉曉又趴下去，瞇起眼道：“不知道如果姐姐在這裏，會對我說什麽呢？一定也會誇我很厲害吧？”
這個宋傾冉可以幫忙！
她連忙看向孫渺渺。
孫渺渺隔空輕撫著小妹的頭發，良久，才開口，卻不是誇讚，而是——
“小妹，桂子花開了，去摘一束吧。”
一年一度，又到了金桂飄香的季節，空中已經能隱隱聞到桂花的清幽香氣。
宋傾冉下意識將這句話重覆給了孫曉曉。
孫曉曉驀地頓住。
下一刻，一滴淚珠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，她用力抿著唇，忽然伏首大哭。
“怎麽了怎麽了？”
“曉曉怎麽忽然哭了？”
旁邊原本還在笑鬧的劉氏等人聽到動靜，紛紛圍了過來，七嘴八舌地又是安撫，又是詢問。
孫曉曉哭得聲嘶力竭，聽不進去，也說不出話。
劉氏眼看問不出來，只好將小姑娘抱在懷裏，下意識地看向宋傾冉，畢竟剛才這裏就只有她們兩個人。
宋傾冉搖了一下頭，走過去，伸手在孫曉曉背上輕輕拍著。
許久，哭聲漸止，孫曉曉一邊在哭泣的餘韻中抽噎，一邊斷斷續續地開口道：“你能……陪我去摘……摘桂子花嗎？”
“桂子花？”
趙奇懵逼地抓著腦袋：“你就是因為這個哭？”
劉氏給了他一下，趙奇立馬改口：“摘摘摘！我們都陪你去摘。”
宋傾冉笑道：“你看，不止是我，我們所有人都可以陪你去摘桂子花。”
劉氏道：“是啊，不止桂子花，冬天我們還可以一起去摘臘梅，春天摘桃花，夏天摘荷花，你想要什麽花，我們就去摘什麽花。”
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眾人，孫曉曉只覺得眼眶又熱了。
她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開始，她不再是孤單、孤僻的一個人了呢？
……記不清了。
她流著淚，卻是彎起了眼，笑著用力點頭道：“嗯！”
宋傾冉欣慰地看著這一切，一轉頭，卻看見孫渺渺楞怔的神情：“你怎麽了？怎麽這副表情？”
“傾冉，我……”
孫渺渺望著自己的雙手：“我好像，該要離開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宋傾冉楞住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孫渺渺仔細感受了一下，點頭：“是，就是你想的那樣。方才，我忽然感覺到渾身一輕，就好像……束縛住我的鎖鏈斷開了一樣。”
她若有所思：“或許一直以來，不止是我對曉曉的執念，曉曉對我的思念同樣也是困住我不得離開的力量，她一直停滯不前，將自己沈溺於過去，如今看開，我也不再被束縛住。”
宋傾冉忽然睜大了眼，因為她看到孫渺渺的身影開始慢慢變淡。
孫渺渺也發現了這一點，轉頭看向被眾人簇擁著準備離開的孫曉曉，沒有動作。
宋傾冉道：“最後時刻，你不去曉曉身邊嗎？”
孫渺渺搖了搖頭，揚起一抹笑：“她的身邊已經有很多人了。”
她重新看向宋傾冉，做著最後的道別：“謝謝你，我真的很高興，能在死後還能交到你這麽好的朋友……永別了，傾冉。”
點點光暈散去，孫渺渺消散在原地。
直到這一刻，宋傾冉才真正意識到，這是真正的……永別。
她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，可是這也有些太突然了。
宋傾冉有些帳然若失，慢慢喝完杯中最後的酒，起身先行一步離開。
她現在好想見到顏聞，想與他說說話。
回到侯府時，遠遠望去，房間一片漆黑，未曾有亮光。
“還沒回來嗎？”
宋傾冉喃喃道。
她知道顏聞很忙，這段時間尤其忙。
在原地站了一會兒，她嘆了一口氣，伸手推開房門，將桌上燭火點亮的同時，被悄無聲息坐在暗處的人影嚇了一大跳。
“夫君？”
看清是誰，宋傾冉松了一口氣，她伸手拍拍胸口：“原來你在房間裏啊，怎麽不點燈？我還以為……夫君？”
她端著燭臺靠近幾步，燭火照亮了顏聞的臉，也照亮了放在旁邊桌上的那封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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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後壽宴鬧出男女私會的醜事,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各大家族之間傳開，宋薇月知道自己完了，回到宋府後便躲在了房間裏嚎啕大哭。
宋俊明大怒, 更是覺得丟人至極，連告了幾天假，且將善後之事全數甩給徐氏, 自己一概不管。
徐氏傷心難過之餘，卻仍舊不得不擇日領著女兒的庚帖上了蘇家的門, 兩家的婚約就這麽急匆匆的定了下來。
好不容易搞定, 徐氏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宋府，想了想, 去敲宋薇月的房門, 將交換的庚帖遞了過去。
宋薇月呆了, 她只不過是在房間裏閉門不出幾天而已，她的婚事就這樣定下了？
“不, 母親，我不要嫁給他, 我不要！”
她猶在哭鬧, 徐氏再也耐不住平日裏的溫柔性子, 忽然重重一耳光扇在她臉上，吼道：“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？你出去打聽打聽, 現在誰提到宋家、提到你，說起的不是你與外男私會那件事？”
“你以為你還能和誰家議親？你看還有誰家會要你這種人？！”
宋薇月呆在原地，她不可置信地捂住臉，眼淚奪眶而出, 倏然一扭頭，沖著桌角狠狠撞過去！
鮮血四濺。
徐氏發蒙發脹的腦袋一空, 等反應過來，人已經軟綿綿地倒了下去。
“月兒！！”
自然了，宋府的這一番雞飛狗跳，宋傾冉是不知道的。
不管怎麽說，奶茶飲這次在太後壽宴上表現不錯，宋傾冉註意觀察到有好些人露出驚訝和喜歡的表情，想必日後奶茶飲的生意應該會更上一層樓。
回來後，她先給店員們放了一天假，然後便帶著之前說好的獎金分發給了眾人。
眾人收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，劉氏說道：“哎呀，也不用這麽著急的，馬上就是月底了，您到時候再發也是一樣的，何必特地跑這一趟呢。”
每個季度的月底，宋傾冉都會根據當季度的銷售額來分發一筆獎金。
宋傾冉笑道：“月底的季度獎金那是季度獎金，這一筆是之前說好的，不一樣。”
意思就是月底還有！
沒有人拿錢會不高興的，劉氏等人只覺得渾身有勁，立刻笑呵呵地投入到工作之中。
果不其然，經歷太後壽宴之後，奶茶店的生意越發好，甚至還有跨越半個城特意過來買奶茶的，這讓宋傾冉開始計劃著，要不要開一家分店呢？
時間就在宋傾冉的計劃中，滑到了九月底。
照例，在每個季度月底，宋傾冉會讓大家提前一個時辰下班，並定好酒樓，請大家吃飯，並發獎金。
華燈初上，所有人都很高興，就連曉曉也是第一次嘗了果酒。
吃得七七八八的時候，宋傾冉走到窗前吹風，她也喝了酒，臉頰微紅，她仿佛自言自語道：“你看，曉曉現在笑容多多了。”
無人所見出，孫渺渺神色溫柔地註視著歡笑的妹妹，輕聲道：“嗯，謝謝你。”
“嗐，咱倆是朋友，朋友不需要說謝。”
宋傾冉道：“其實這麽久了，我也早就把曉曉當成妹妹看待了。”
她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。
孫曉曉笑瞇瞇地看大家逗小茹說話，轉頭間看到獨自倚靠在窗前的宋傾冉，想了想，走了過去。
“老板。”
宋傾冉應聲轉頭，笑道：“怎麽不和大家一起？”
“他們正在鬧呢。”
孫曉曉心情很好，她第一次喝酒，這會兒只覺得自己輕飄飄的，便也忍不住靠在窗臺上，雙手交疊，下巴擱在上面，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宋傾冉。
宋傾冉挑了挑眉：“又怎麽了？”
孫曉曉慢慢眨了眨眼，同樣慢慢地開口說話：“我有沒有和你說話，你很像我姐姐。”
宋傾冉一楞。
孫曉曉道：“其實當初你問我，是因為什麽來奶茶店的——我沒有說實話。實際上是因為，你很像我的姐姐。”
“姐姐知道我喜歡桂花，知道我喜歡和甜豆腐腦，不喜歡鹹的，知道我喜歡金色……而你也知道，我有時候覺得，是不是姐姐托夢給了你，你才會對我這麽了解。”
宋傾冉暗暗和孫渺渺對視一眼。
孫曉曉不知道，自己還真說對了一部分，她之所以能這麽了解孫曉曉，確實是有她姐姐孫渺渺在一旁指導。
孫渺渺忍不住飄近了一些。
“是不是這樣呢？可如果是，為什麽姐姐不來我的夢中、和我說說話呢？”
許是喝了酒，孫曉曉的眼神開始飄忽：“還有玉鐲，我想過這麽長時間，是不是其實玉鐲早就碎掉了，之所以沒有問，大概是覺得只要不提，它便永遠在。”
提到玉鐲，宋傾冉開口道：“玉鐲沒有碎掉，我最近看過了。”
這不是謊話，是真的，玉鐲從幾個月前開始碎裂的程度就大大減緩，最近更是可以說直接停止了，要不是孫渺渺不放心，還想多觀察一段時間，宋傾冉可能已經將玉鐲還回去。
聞言，孫曉曉笑了一下：“是嗎，那太好了。”
語氣淡淡的，也不知信了還是不信。
她安靜了片刻，忽然道：“你知道嗎？上個月的時候，奶茶飲來了一個想要吃白食的人，她故意說我們用的茶葉是發黴的壞茶葉，哈哈，結果我拿了兩款茶葉去給她分辨，她完全認不出來。”
說著，孫曉曉昂了昂下巴：“那個壞人被我趕走了，我是不是很厲害？”
這件事宋傾冉還真不知道，聞言立馬道：“厲害！曉曉你太棒了！”
孫曉曉又趴下去，瞇起眼道：“不知道如果姐姐在這裏，會對我說什麽呢？一定也會誇我很厲害吧？”
這個宋傾冉可以幫忙！
她連忙看向孫渺渺。
孫渺渺隔空輕撫著小妹的頭發，良久，才開口，卻不是誇讚，而是——
“小妹，桂子花開了，去摘一束吧。”
一年一度，又到了金桂飄香的季節，空中已經能隱隱聞到桂花的清幽香氣。
宋傾冉下意識將這句話重覆給了孫曉曉。
孫曉曉驀地頓住。
下一刻，一滴淚珠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，她用力抿著唇，忽然伏首大哭。
“怎麽了怎麽了？”
“曉曉怎麽忽然哭了？”
旁邊原本還在笑鬧的劉氏等人聽到動靜，紛紛圍了過來，七嘴八舌地又是安撫，又是詢問。
孫曉曉哭得聲嘶力竭，聽不進去，也說不出話。
劉氏眼看問不出來，只好將小姑娘抱在懷裏，下意識地看向宋傾冉，畢竟剛才這裏就只有她們兩個人。
宋傾冉搖了一下頭，走過去，伸手在孫曉曉背上輕輕拍著。
許久，哭聲漸止，孫曉曉一邊在哭泣的餘韻中抽噎，一邊斷斷續續地開口道：“你能……陪我去摘……摘桂子花嗎？”
“桂子花？”
趙奇懵逼地抓著腦袋：“你就是因為這個哭？”
劉氏給了他一下，趙奇立馬改口：“摘摘摘！我們都陪你去摘。”
宋傾冉笑道：“你看，不止是我，我們所有人都可以陪你去摘桂子花。”
劉氏道：“是啊，不止桂子花，冬天我們還可以一起去摘臘梅，春天摘桃花，夏天摘荷花，你想要什麽花，我們就去摘什麽花。”
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眾人，孫曉曉只覺得眼眶又熱了。
她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開始，她不再是孤單、孤僻的一個人了呢？
……記不清了。
她流著淚，卻是彎起了眼，笑著用力點頭道：“嗯！”
宋傾冉欣慰地看著這一切，一轉頭，卻看見孫渺渺楞怔的神情：“你怎麽了？怎麽這副表情？”
“傾冉，我……”
孫渺渺望著自己的雙手：“我好像，該要離開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宋傾冉楞住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孫渺渺仔細感受了一下，點頭：“是，就是你想的那樣。方才，我忽然感覺到渾身一輕，就好像……束縛住我的鎖鏈斷開了一樣。”
她若有所思：“或許一直以來，不止是我對曉曉的執念，曉曉對我的思念同樣也是困住我不得離開的力量，她一直停滯不前，將自己沈溺於過去，如今看開，我也不再被束縛住。”
宋傾冉忽然睜大了眼，因為她看到孫渺渺的身影開始慢慢變淡。
孫渺渺也發現了這一點，轉頭看向被眾人簇擁著準備離開的孫曉曉，沒有動作。
宋傾冉道：“最後時刻，你不去曉曉身邊嗎？”
孫渺渺搖了搖頭，揚起一抹笑：“她的身邊已經有很多人了。”
她重新看向宋傾冉，做著最後的道別：“謝謝你，我真的很高興，能在死後還能交到你這麽好的朋友……永別了，傾冉。”
點點光暈散去，孫渺渺消散在原地。
直到這一刻，宋傾冉才真正意識到，這是真正的……永別。
她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，可是這也有些太突然了。
宋傾冉有些帳然若失，慢慢喝完杯中最後的酒，起身先行一步離開。
她現在好想見到顏聞，想與他說說話。
回到侯府時，遠遠望去，房間一片漆黑，未曾有亮光。
“還沒回來嗎？”
宋傾冉喃喃道。
她知道顏聞很忙，這段時間尤其忙。
在原地站了一會兒，她嘆了一口氣，伸手推開房門，將桌上燭火點亮的同時，被悄無聲息坐在暗處的人影嚇了一大跳。
“夫君？”
看清是誰，宋傾冉松了一口氣，她伸手拍拍胸口：“原來你在房間裏啊，怎麽不點燈？我還以為……夫君？”
她端著燭臺靠近幾步，燭火照亮了顏聞的臉，也照亮了放在旁邊桌上的那封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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